“因为阳过的,找住的(地方)也找不到,找工作也找不到。”曾在上海方舱做志愿者的刘强(化名)说,6月1日上海市宣布解封,他离开方舱后,无处可去,流浪街头至今已经一个月。
支援上海方舱确诊
据刘强6月29日告诉大纪元记者,他通过中介应聘,4月7日从广东到达上海虹桥车站后,8日被拉到上海市国家会展中心从事清扫等保洁工作,同时辅助医护人员。12日开始正式进入方舱工作。
但因为8日到11日的时候方舱还没有建好,他们暂时住在会展中心的一个楼里面,从三楼到五楼,每一层楼都住了几百名志愿者,因为大家打地铺睡在一起,很乱。然后,9日、10日还没有上班就开始有人阳性了,之后阳性越来越多,直到4月20日刘强也被感染。
他说,“我们有一个阳性群,这个群里面光阳性的就有两百至三百人。”但“因为当时方舱病人爆满,一天两万多例,没有我们住的地方,他们就在志愿者生活区用围栏专门划了一个区域作为隔离点。
“我当时四肢酸痛,就好像是干了一天体力活回来很累一样,加上喉咙痛、嗓子痛、咳嗽等,跟感冒一样,浑身不舒服,但因为我们都是二三十岁的小伙子,没有特别严重的,就靠自愈,几天后症状就消失转阴了。”
然后,5月1日,他的红码变回绿码,刚好方舱人员配置不够,他们又被派到方舱服务了十多天,直到5月14日病人开始降到了几千例,他们撤了出来,开始统一隔离。
其中“很多人被送到了崇明岛隔离,我们最后一批留下来的志愿者就在生活区隔离。从5月18日到5月28日,隔离完10天后,其他人又被拉到江苏、浙江去隔离、摘星,因上海的都有星号,但我们一直没去。”然后,6月1日,上海市宣布解封,方舱关舱,刘强等人被赶出方舱。
因曾确诊求职被拒 被迫流浪街头
出方舱后,“因为阳过,找住的也找不到,找工作也找不到。”刘强说,他通过手机兼职群找工作,处处碰壁,很多招工单位都明文规定“进过方舱的不要,阳过的不要。”甚至连酒店也不让住,即使核酸检测阴性。
因为无处可去,他从虹桥火车站到地下室,再到公共厕所环卫工人的休息室、工地都住过,还经常被保安等驱赶。
但回老家要报备,给老家打电话,老家让他先不要回去,甚至隔离十四天都不行,可能要隔离更长时间。
刘强说:“因为上海前段时间一直没摘星,从上海去哪你都是高危人群,各个省都像防小偷一样,到处都要查,很麻烦,而且隔离要自费。”因此,他连老家也没敢回。
直到29日上海摘星了,“今天下午国家工信部出的文件不再有星号。但是刚刚摘星就回去的话,有些地方可能还是会要求你隔离,还是会看你上海的行程。”所以他仍不敢回去。
申请工伤申报不了 维权还被警察数次严重警告
根据上海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3月28日发布的《本市人社领域全力支持抗击疫情的若干政策措施》中第二项第七条规定,“落实工伤保障待遇。对因履行工作职责,感染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医务及相关工作人员,开设绿色通道,快速认定工伤,落实各项待遇。”
刘强表示,“我们也是在一线,我们做的事情甚至比护士还危险,做的活更多、更累。并且,感染后3个月都无法找工作,生活没保障,就应该按照工伤对确诊新冠肺炎的志愿者进行补偿。”
“但我们去申报工伤时,却说我们是三保人员(方舱内的保安、保洁、后勤保障人员),是临时招来支援的人员,不是长期的合同,不符合标准,申报不了。”然后,找劳动仲裁,去法院都说不行。
他说:“太寒心了,冒着生命危险做志愿者,却被歧视,找不到住宿,甚至三个月都找不到工作,要一点误工补偿,也合情合理,因为没工作就意味着要睡大街,吃不上饭,何况不是自己一个人,还有家人、父母要抚养。”但却投诉无门,在网上维权,还被警察几次严重警告,并做了笔录。
据上海市卫健委副主任赵丹丹在5月27日的上海市疫情防控工作新闻发布会上表示,根据市防控办要求,出院、出舱人员居家健康监测后3个月内,不纳入社区筛查。如需出入公共场所,可自行前往常态化核酸检测点,凭《解除隔离医学证明》,进行“单人单管检测”。
因为刘强没有被隔离医院收治,无法按照正常程序拿到解除隔离的证明。为此,“28日,我们去信访办,信访办让我们找公司,公司说处理不了,29日我们又来到区信访办,跟他们周旋了一天,也没有解决。现在公司又说等通知,定了一个时间再和我们聊聊。”他说:“等这个事情解决,我就离开上海。”
在上海方舱做志愿者,却因曾阳性求职被拒,流浪街头的事情在网上引发热议。一些网友表示,“这才是新冠真正的后遗症吧。”“严苛的政策制造恐惧,恐惧制造歧视。”“社会主义优越性吧。”“ 生病的比犯罪分子还不如。”“ 阳了也不可怕,关键是看你在哪国阳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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