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阳为了完成“19日社会面清零”军令状,昨日凌晨突击转运隔离者,满载47人的大客车翻进山沟,造成27人死亡20人负伤的特大交通事故。
说是交通事故,有点冤枉交通了。自主旅行使用交通工具遇上车祸算交通事故,这47人本来就没有旅行的意愿,是被强制转运,他们不是旅客,而是防疫部门的货物,在“贵阳保卫战”中以身殉职,为贵阳防疫献出了生命。在战场上,无论被敌人的枪弹直接打死还是转移途中翻车死亡,都应该是烈士吧?
贵阳防疫部门别不认账,这27个死难者不是死于交通事故,而是为了防疫大局冒险在凌晨上了高速公路,死于防疫事业,至少是“因公殉职”吧?交通法规明确规定,凌晨两点至五点时间段,客车禁止运行,既然贵阳防疫部门敢违反交通法规,说明他们是当防疫战的非常时期了,翻车死亡27人跟交通事故不搭噶,是“贵阳保卫战”的战损,他们是“贵阳保卫战”的牺牲者。这就意味着不能按交通事故善后赔偿,27名死难者或者是烈士或者是强制转运的被害人。他们是被迫乘坐这辆死亡大巴,以自己的命殉了防疫部门的职,被害人的成分更足。
可这种牺牲是必要的吗?为什么要转运、转移?这47人没有一个阳性,若有阳早被单独隔离了,不会上大巴车的。他们只是离发现阳性的地方五百米或二百米,就把他们当防火隔离带那样砍伐清理了。他们都是绿码,都足不出户,在家隔离着能被传染或传染别人?他们居家隔离的条件及严密程度会比260公里以外的荔波县更差?荔波县城只有一条街道,设施最好的宾馆也不如这47个贵阳人的居家隔离条件好,贵阳怕密接者,荔波县人民就不怕密接者?把贵阳居家隔离者拉去荔波县去隔离,贵阳的隔离措施和硬件比不上荔波县好吗?把他们转运去荔波县,是防疫还是放疫?怕感染了贵阳,不怕传染了荔波?
防疫部门为了“贵阳19日社会面清零”真是拼了。我就搞不明白,把贵阳天天核酸人人绿码的市民运到外地,就因为方圆几百米有阳性,他们就被当隔离带砍伐了,运到了外地,给贵阳市稀释了贵阳之阳,那么全省怎么“社会面清零”?割臀皮补脸皮,不要腚了?用“祸水外引”的方式保证省城社会面清零,外地就不是贵州省的社会面了?我估计,如果技术上可操作,贵阳防疫部门恨不得在19日把全部贵阳人都运出去,制造贵阳无人区——人都没有了,肯定社会面清零了撒。
铁成狗的事实是,新冠肺炎病毒是退休老干部,只能称“前新冠”,病毒新一代接班人奥密克戎已痛改前非,危害性跟普通流感差不多了。上一代病毒德尔塔喜欢蹂躏肺部,奥密克戎宠幸上呼吸道,新冠肺炎已经是新冠咽喉炎了,现在还叫“新冠肺炎病毒”防疫指挥部就驴唇不对马嘴了。就像本来是防治前列腺炎的药方,直接用在甲沟炎上了,脚趾甲不影响前列腺,奥密克戎也对肺部不感兴趣,咋硬拿着呼吸道炎症当肺炎来防治呢?
抗日战争时期,乡亲们躲避鬼子扫荡,藏在隐蔽处不敢发出动静,怕被鬼子发现了。这时有婴儿大声啼哭,母亲赶紧捂住婴儿的嘴,导致孩子窒息而死,算是为救大伙付出的代价吧。但在和平时期,几个女人带着孩子玩“躲猫猫”游戏,为了不被对方发现而活活把孩子捂死,就是特么精神病了吧。贵阳为了躲避重症率很低,死亡率不高于流感的奥密克戎,付出了27人死亡的代价,这跟玩躲猫猫捂死孩子有什么差别?这就像富家子弟倾家荡产为了打个赌,赌注是一根黄瓜,输尽了家当赢了根黄瓜。杀鸡可以用宰牛刀,甚至可以宰牛刀割双眼皮,但不能用宰牛刀满身砍跳蚤吧。
这么个防疫法,副省级以下的“基层”干部也是一肚子苦水,奋斗了半生混个乌纱帽不容易,谁都害怕因为多了几个阳就被摘去顶戴花翎。挡人官路如杀人父母,与其自己难受不如让群众受难呗。爱情诚可贵,良知价更高,若为乌纱帽,两者皆可抛。本来的初心是为了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(好像侵害群众健康的只有新冠咽炎,其他一切致命的病症都无损健康似的),到头来却成了为保乌纱帽的健康,这保卫战那保卫战都成了乌纱保卫战,新冠和乌纱帽打得难解难分,两冠相逢狠者胜,这是两种冠状精灵之间的战争。国际上有俄乌之战,国内有新乌之斗。
贵阳方面向社会道歉了,“社会”无色无味,不知道是否答应原谅了吗。道歉不必着急,等查清责任也晚不了。只是想知道这27条人命能否唤醒领导,把“社会面清零”的神通收了吧!别再转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