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连日暴雨,重庆綦江流域发生1940年来最大洪水,其上游支流藻渡河也出现超保证水位洪水。从小在藻渡河边长大的黄洋说,当地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这么大的水。
黄洋的老家在綦江区安稳镇松藻煤矿。这里靠近重庆和贵州边界,距綦江市区约五六十公里,流经贵州桐梓的藻渡河从这里穿过。
安稳镇的半边街一边靠着山坡,一边临着藻渡河。黄洋说,“我们老一辈都跟我们讲:有钱莫买河边地。”6月22日洪峰过境时,半边街上很多住户和商铺的二楼都被淹没。“(以前洪水)最高的时候,我记得是淹到了二楼,但是没有漫过二楼,现在是漫过二楼,淹到三楼了,(水位)最高的地方。”
黄洋还表示,“大概是5年前还是10年前(紧挨着半边街)新修了一个同华大桥(公路桥),比以前的老桥高两米都淹了。”“最高峰的时候,(洪水)一下把那个桥桥面淹了,但是桥没垮,最早的那个老桥肯定过不了。”
由于藻渡河的河道比较窄,水势较下游河道宽阔的地方更急。黄洋说,“那个山洪一下来的话,你看视频里头綦江那个视频了吗?那上面的水比下面的还要急,还要汹涌,还要厉害。那个水大得很。”
所幸安稳镇在山区,到23日,第一波洪水已经泄下去,没有出现内涝,镇上到綦江的交通也没有中断。因为涨水前有发出预警,黄洋估计当地的主要损失在财产方面,人员方面“具体情况不知道,应该是没什么事。”
但是,黄洋担心后面还会出现几波洪水。他表示当地还一直在下雨,而且暂时没有收停的迹象。此外,当地小煤窑乱挖煤矿,导致山区污染严重、树木枯死,土地的蓄水能力变差。
“贵州那边叫:天无三日晴,地无三里平。”黄洋说,“因为现在开采那些东西,一旦下雨,雨下久了,泥石流就很严重。它不光是雨的问题,它有泥的问题。”
“关键我担心的是下一波,不知道还会涨到多少。因为第一波就已经这么吓人了,官方通报的是1940年以来最大的洪水嘛,关键是雨还在持续啊,持续的雨搞不好还会破纪录啊。”
与此同时,綦江沿岸的其它地区也被洪灾冲击。位于安稳镇下游的赶水镇内涝严重,镇上多处车辆漂浮在洪水中,滨江路一楼的商铺全部被淹。
赶水镇下游的东溪镇水势也不容乐观。在一个视频中,湍急的黄泥水奔涌而下,拍摄者说,“看看看,这是东溪太平桥的王爷庙,王爷庙都遭淹了,这个水好骇人,这个水好骇人。”
綦江是长江上游南岸支流,流经重庆綦江区,于江津区汇入长江。此次綦江流域出现80年来最大洪水,三峡大坝也再次超出防洪限制水位。著名国土规划专家、《三峡工程三十六计》作者王维洛表示三峡大坝下游的人危险,库区的人更危险。黄洋也担心三峡大坝很快要溃坝,觉得这“很有可能、极有可能”。
当局隐瞒水灾与隐瞒疫情的目的如出一辙
主要官方媒体把重庆汛情的信息放在不显眼的位置,就跟两周前,华南水灾的低调处理手法一样。
但从重庆民众自己上传的现场图片和视频显示,在街道上,洪水呈瀑布状直泄,众多车辆被泡在水中,有些私家车甚至被淹没。位置在低洼处的店铺被水淹没。但这些经由网民发出的视频,受到阻挠。
有网民发帖披露,重庆市公安机构已经紧急通知,如果发现在网上或公开场合发布对汛情“不负责任”的消息,一经查实,立即逮捕法办,绝不姑息。
对此,朱女士认为,当局很难掩盖与民众利益息息相关的信息:“这是一个重庆政府很愚蠢的做法,自然灾害没必要去掩盖。这场灾难,越早发通知可以越少避免损失。”
当局隐瞒水灾、隐瞒三峡大坝的安全性与隐瞒疫情的目的如出一辙。重庆法律学者宋建生对自由亚洲电台说:“当局封锁这种信息,民众无从判断要怎么样做更安全,所以民众的主观能动性难以发挥。每一次重大的灾害与其说是天灾,不如说是人害。”
学者宋建生表示,当局每一次封锁信息,都是为了达到维护政权稳定的目的,从而掩盖其无能的表现:“他通过对信息的封锁,掩盖他在这方面的无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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